栀子豉汤方后注有“得吐者,止后服”,然栀子豉汤并非“吐剂”,其“吐”否与郁的程度和正气的强弱有关。
栀子豉汤致吐机理
《伤寒论》原文中,栀子豉汤方后注有“得吐者,止后服”的字样,此引起了后世不少医家及研究者的疑惑。为此,自汉代以来发生了不少争论,其意见归纳起来,大致有三种:
(1)认为栀子豉汤是吐剂,如成无己等。他说:“热郁胸膈,当以栀子豉汤吐之,以涌其热结也。”
(2)认为栀子豉汤不是吐剂,服栀子豉汤之所以致吐,是因淡豆豉之陈腐所致,如日本人丹波元简等。其谓:“用豉法,须陈腐极臭者能使人吐,方中云香豉恐医工用豉反取新制而气不臭者,无怪乎其不能使人吐。今验之,极臭者能吐,然以为吐剂者,竟似乖乎本条之旨焉。”而《本草纲目》中则认为淡豆豉“得盐则能吐”,并非栀子豉汤是吐剂。
(3)认为“得吐者,止后服”为衍文或讹传。如张锡纯说:“本草并不言栀子能吐,此瓜蒂散内有香豉二合,而误传之也”;湖北中医药医院校统编教材《伤寒论选读》认为:“‘得吐者,止后服’,当系衍文。”等等。
我们认为“得吐者,止后服”,并非衍文。通读《伤寒论》全文,可知此与桂枝汤方后注“若一服汗出病差,停后服”;大青龙汤方后注“一服汗者,停后服”;大陷胸汤方后注“得快利,止后服”;瓜蒂散方后注“得快吐,乃止”等一脉相承,并合乎临证治疗规律。
栀子豉汤并非吐剂,服子豉汤有吐但也有不吐的。其所以会致吐,因热郁胸膈,病位在上焦,“其高者”,可“引而越之”,在上焦之邪,原有吐而去之之机,关键在于为其创造“引而越之”的条件。热郁于胸膈,邪热既不能下行,亦不能外达。不能下行的原因是胃气盛,其可抗邪而阻止其深入;不能外达的原因是气机郁闭,在郁闭严重的情况下,服栀子豉汤后,郁闭一开,正气抗争,在上焦胸膈之郁热便可一涌而外达,此即为吐而去之。
临证所见,也有不吐者,这与郁热的程度有关。其郁热重者,心烦懊憹也重,服药后郁开多致吐。吐后,则邪热一涌而外达。郁热已去,诸症皆失,不必再用宣郁清热法,故《伤寒论》中有“得吐者,止后服”。但服栀子豉汤后不吐者甚多,应如何理解呢?一般来说,由于上焦郁热不太重,虽郁开,热邪亦不致上涌致吐。不吐者,邪热从哪里去呢?由于淡豆豉辛温开郁,栀子之苦寒宣畅三焦,而清三焦之火曲曲下行。郁开热清,三焦通畅,其热邪从小便而去,故服栀子豉汤不吐者,小便应黄而畅。
所以说栀子豉汤并非“吐剂”,其“吐”否与郁的程度和正气的强弱有关。